第42章 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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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跪了
第42章
自從周洛雲明白自己的心意後, 他已經很少這樣開心過了，眼眸裏都是濃郁的笑意。
仿若她喚的不單是他的名字，他甚至聽出了其他的, 隱隱在說, 她還是在意他的。
她對他也不是毫無感情。
周洛雲瞬間感覺自己又活了一樣，命榮錦加快速度追了上去，“窈窈，何事？”
江怡凝視著他, 見他臉上淌著濃濃的笑意，眉梢微蹙了下，以前便知他喜怒無常, 現下似乎更甚了。
方才還一副天塌的模樣, 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過她無心探究其他，淡聲道：“我的書還在大人馬車上, 勞煩大人給我。”
“嗯？”周洛雲設想了很多, 但唯獨沒料到是這個, 微頓, “你說什麽？”
“來時坐的大人的馬車, 我把書順手放案幾上了，勞煩的人給我。”江怡沒什麽表情道。
“書？”周洛雲餘光朝案幾掃了眼, 確實在上面看到了一本醫書，正是方才江怡看的那本。
臉上笑意倏然僵住，黑眸裏的光澤消失不見, 他聲音聽上去有些顫, “只是…為了尋書？”
“是。”江怡道, “大人看看有嗎？”
“好。”周洛雲折回去，臉上血色消失殆盡, 原來，她喚他不是有什麽體己話要講，只是為了尋書。
也更不可能發生他期翼的事。
一切…都是他癡心妄想了。
他的窈窈，是真的不要他了。
可，可即便是這樣，周洛雲還想爭一爭，他掀開簾子，探出身子，“你確定是放在案幾上了？”
“是。”江怡道。
“可我未曾尋到。”周洛雲道，“要不你自己來尋？”
那本醫書與江怡來說還挺重要的，是絕本，萬不能丟失，她命車夫把車停下，掀簾下了車。
宋澈也欲出來被江怡攔住，“你在車裏等我便好。”
方才兩人打了一架，這會兒不易碰面，江怡叮嚀：“我很快回來。”
“真不需要我陪你？”宋澈對周洛雲不放心，總覺得那人藏著一肚子壞水，尤其是看江怡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吞了，他非常不喜歡。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江怡勸說完後上了周洛雲的馬車。
馬車同方才來時一樣，案幾上有茶盞和糕點但就是不見她的書籍，她道：“除了你我外，可有其他人來過？”
周洛雲盯著她回：“沒有。”
江怡翻了翻一旁的軟榻，又看了看案幾的下面，有些暗，看不太清，她伸手去拿燭臺時和突然出現的手握到了一起。
是周洛雲。
江怡見狀抽手離開，下一瞬被他按住，周洛雲攥得很用力，眸光灼灼，“窈窈。”
“松手。”江怡很不喜歡這般的碰觸，用力抽了抽，但是沒抽出來，她道，“周洛雲，松開。”
如此難縫的機會，周洛雲不敢松，也舍不得松，他怕松開後會再也無法觸碰，就像五年前那樣只能看著她遠離。
“窈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原諒我好嗎？”
他眼眸裏泛著紅，聲音哽咽，“你若是心裏還有氣，你可以打我，用力打，我絕不動彈。”
說話間他單膝跪在了江怡面前，下顎擡高，用從未有過的仰視角度去看她，眼神裏湧著無限的悔意。
“窈窈，我後悔了，我不想同你和離，我想一直同你在一起。”
“這五年，我一直都在尋你，從未停歇。”
“我知曉那些年是我做的不對，我沒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錯，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吧。”
“窈窈，就一次行嗎？”周洛雲的臉在她掌心輕蹭，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只原諒我這一次，可以嗎？”
“窈窈，我求你了。”
周洛雲用那雙泛著淚的黑眸去看她，期翼著她能對他心軟一次，一次便足矣。
這樣卑微的周洛雲是昔日不曾有的，可江怡看著他，眼前浮現的是那年冬日她被罰跪在雪裏的情景。
膝蓋都要碎了，全身凍到僵直，心更是。
她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周洛雲聞言猶似墜落地獄，臉色血色褪的一幹二凈，眼眸裏的紅血色蔓延開，像是開出了嗜血花，而他的生命在這朵花的吞噬下正在一點點消失。
他喉結滾了滾，薄唇顫動，“我知道我傷你太深，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該受的。可是窈窈，你忘了嗎？你曾經說過的，你心悅我。”
那時江怡確實曾言明她心悅他，可他的回答是什麽？他又做了些什麽？
他告知她，他心裏只裝著國事，兒女私情並不在他的人生中，她可以心悅他，但不要奢望能得到同等的回饋，因為他不喜。
不過，他會盡量扮演好一個夫君的角色。
但…夫君的角色他也未曾扮演好，他不護她，不為她著想，同那些人一起欺負她。
他對她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我心悅你又如何。”江怡用力抽出手，欲站起身，被他一把抱住。
“窈窈，別走。”周洛雲乞求道，“對不起，我錯了。”
除了這些，他不知自己還要說什麽才能挽回她的心意。
忽地，他想起了什麽，眼眸裏再次浮現光澤，他從懷中取出斷裂的玉佩，顫抖著手遞到江怡面前，“還記得嗎，這是你給我的。”
接著他又取出江怡給他縫制的香囊，“還有這只香囊，多年來我一直帶在身上。”
“窈窈，我是真心的，真心求得你的原諒。”
“若是你願意，我們可以即日成婚，相府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只有你這一個妻子，此生絕不納妾。”
“還有相府一應大小事宜皆是你做主，你高興怎麽做便怎麽做。”
“窈窈，我心悅你。”
周洛雲伸手去碰觸她的臉，快要觸上時又停下，“給我次機會，好嗎？”
江怡俯視著她，如同多年前他俯視她一眼，眼神輕蔑，“周洛雲你真以為我在乎相府夫人的位置？”
他知道她不在乎，正是知道，所以才急於做出承諾，想把她套牢。
“五年前我不要，五年後我更不會要。”江怡淡聲道，“你今夜的話我當沒聽到，望右相大人自重。”
……
那夜的談話終止在江怡的冷笑聲中，離開前她道：“尋到書籍後，我會派人來取。”
之後的幾日兩人都未曾碰面，江怡去臨縣給病人看病了，一大早出城，天黑才回來。
周洛雲去另一個縣城辦案子，有人私鑄銀錢，這事可大可小，周洛雲得了密旨悄悄去查案。
這一查，竟然查了半月才有了眉目，羈押的犯人送京受審，周洛雲再次回了宣城。
他沒直接去找江怡，怕她t煩他，只敢在暗處偷偷窺視。
榮錦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問道：“主子，咱們要一直這樣嗎？”
算起來，他們已經躲在暗處三日了，這三日周洛雲吃住都在馬車裏，江怡何時回府他才何時離開。
榮錦有些坐不住了，“要不屬下把人給主子帶來。”
周洛雲側眸去看他，“閉嘴。”
榮錦沒有立馬閉嘴，而是心有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主子斷案如神，可追人這方面實在不行。”
周洛雲眉梢挑起，“嗯？”
榮錦：“這般藏著有何用？主子若是喜歡就應該直接上，告知江大夫你想娶她。”
“講過了。”周洛雲輕嘆，“她不應。”
“那就再去講。”榮錦道，“烈女怕顫郎，多講幾次總會同意的。”
隨後又道：“江大夫不是說尋到醫書後給她麽，正好不是尋到了麽，主子快去。”
周洛雲看了眼身側的醫書，指尖輕輕撫上，“去準備些吃食。”
榮錦：“是。”
……
隔了將近二十天再次見面，周洛雲看上去更清瘦了，江怡掃了他一眼，問道：“右相大人有事？”
“你的醫書還要嗎？”周洛雲問道。
那是孤本當然要了，江怡挑眉，“你尋到了？”
“嗯。”周洛雲道，“今夜有皮影戲，要一起看嗎？”
“何意？”江怡睨著他，“右相大人的意思是，我若是不答應，醫書你便不還我了？”
“不是。”周洛雲把食盒放下，打開，遞上桂花糕，“我記得你喜歡皮影戲，是以想約你一同去。”
“沒空。”江怡拒絕，“晚上我要出診。”
“好，那便不看。”周洛雲淡聲應下。
“那醫書呢？何時還我？”江怡追問。
“我一時忘了放哪裏，等我尋到後再還你。”周洛雲給她遞上茶盞。
聰明如江怡已經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答應同他一起看皮影戲，那麽醫書還她，不答應，便要仔細尋一尋。
她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茶水，“何時去看皮影戲？”
“我在清水齋訂了位子，一起用完晚膳便去看皮影戲。”周洛雲難掩喜色，“可好？”
“我若說不好，醫書還能還我嗎？”江怡反問。
周洛雲輕咳一聲：“醫書……”
“我去，”江怡道，“右相大人記得不要食言，看完皮影戲給我醫書。”
周洛雲：“晚點我來接你。”
……
周洛雲很重視今夜的晚膳，回了驛館後便仔細挑選起衣袍來，江怡喜歡淺色的，他特意選了一件白色錦袍。
配飾也是按照江怡喜好來。
榮錦在一旁看著，不停搖頭，心說：主子真是喜歡瘋了。
沒人知曉周洛雲有多喜歡江怡，但榮錦是知曉的，那些年因為尋不到江怡買醉的日夜都是榮錦陪著的。
最嚴重的一次，周洛雲喝的吐血，若不是大夫妙手回春，大概主子的命早沒了。
還有那次，周洛雲追著一人的身影跑，說那是江怡，沒註意腳下，跌進了湖裏，湖水刺骨，他進去後連掙紮都沒有，任湖水侵蝕。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把人救起，大概主子的命也早沒了。
一樁樁一件件讓榮錦明了，主子對夫人是真的動了心。
無可救藥的喜歡上，然後為之瘋魔，做盡了昔日未曾做過的事。
便是連老夫人都說，主子瘋了，竟然為了江怡那樣的女人這般折磨自己。
“榮錦，這樣打扮可好？”周洛雲轉身問道。
榮錦一個大男人對打扮這事不通，點點頭，“甚好。”
周洛雲覺得還是有些許不妥，隨即又換了配飾，把那只香囊掛在了腰間，這才滿意點點頭。
心道：他如此裝扮，窈窈應該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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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自從周洛雲明白自己的心意後, 他已經很少這樣開心過了，眼眸裏都是濃郁的笑意。
仿若她喚的不單是他的名字，他甚至聽出了其他的, 隱隱在說, 她還是在意他的。
她對他也不是毫無感情。
周洛雲瞬間感覺自己又活了一樣，命榮錦加快速度追了上去，“窈窈，何事？”
江怡凝視著他, 見他臉上淌著濃濃的笑意，眉梢微蹙了下，以前便知他喜怒無常, 現下似乎更甚了。
方才還一副天塌的模樣, 此時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過她無心探究其他，淡聲道：“我的書還在大人馬車上, 勞煩大人給我。”
“嗯？”周洛雲設想了很多, 但唯獨沒料到是這個, 微頓, “你說什麽？”
“來時坐的大人的馬車, 我把書順手放案幾上了，勞煩的人給我。”江怡沒什麽表情道。
“書？”周洛雲餘光朝案幾掃了眼, 確實在上面看到了一本醫書，正是方才江怡看的那本。
臉上笑意倏然僵住，黑眸裏的光澤消失不見, 他聲音聽上去有些顫, “只是…為了尋書？”
“是。”江怡道, “大人看看有嗎？”
“好。”周洛雲折回去，臉上血色消失殆盡, 原來，她喚他不是有什麽體己話要講，只是為了尋書。
也更不可能發生他期翼的事。
一切…都是他癡心妄想了。
他的窈窈，是真的不要他了。
可，可即便是這樣，周洛雲還想爭一爭，他掀開簾子，探出身子，“你確定是放在案幾上了？”
“是。”江怡道。
“可我未曾尋到。”周洛雲道，“要不你自己來尋？”
那本醫書與江怡來說還挺重要的，是絕本，萬不能丟失，她命車夫把車停下，掀簾下了車。
宋澈也欲出來被江怡攔住，“你在車裏等我便好。”
方才兩人打了一架，這會兒不易碰面，江怡叮嚀：“我很快回來。”
“真不需要我陪你？”宋澈對周洛雲不放心，總覺得那人藏著一肚子壞水，尤其是看江怡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吞了，他非常不喜歡。
“沒關系，我自己可以。”江怡勸說完後上了周洛雲的馬車。
馬車同方才來時一樣，案幾上有茶盞和糕點但就是不見她的書籍，她道：“除了你我外，可有其他人來過？”
周洛雲盯著她回：“沒有。”
江怡翻了翻一旁的軟榻，又看了看案幾的下面，有些暗，看不太清，她伸手去拿燭臺時和突然出現的手握到了一起。
是周洛雲。
江怡見狀抽手離開，下一瞬被他按住，周洛雲攥得很用力，眸光灼灼，“窈窈。”
“松手。”江怡很不喜歡這般的碰觸，用力抽了抽，但是沒抽出來，她道，“周洛雲，松開。”
如此難縫的機會，周洛雲不敢松，也舍不得松，他怕松開後會再也無法觸碰，就像五年前那樣只能看著她遠離。
“窈窈，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原諒我好嗎？”
他眼眸裏泛著紅，聲音哽咽，“你若是心裏還有氣，你可以打我，用力打，我絕不動彈。”
說話間他單膝跪在了江怡面前，下顎擡高，用從未有過的仰視角度去看她，眼神裏湧著無限的悔意。
“窈窈，我後悔了，我不想同你和離，我想一直同你在一起。”
“這五年，我一直都在尋你，從未停歇。”
“我知曉那些年是我做的不對，我沒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錯，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吧。”
“窈窈，就一次行嗎？”周洛雲的臉在她掌心輕蹭，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只原諒我這一次，可以嗎？”
“窈窈，我求你了。”
周洛雲用那雙泛著淚的黑眸去看她，期翼著她能對他心軟一次，一次便足矣。
這樣卑微的周洛雲是昔日不曾有的，可江怡看著他，眼前浮現的是那年冬日她被罰跪在雪裏的情景。
膝蓋都要碎了，全身凍到僵直，心更是。
她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周洛雲聞言猶似墜落地獄，臉色血色褪的一幹二凈，眼眸裏的紅血色蔓延開，像是開出了嗜血花，而他的生命在這朵花的吞噬下正在一點點消失。
他喉結滾了滾，薄唇顫動，“我知道我傷你太深，你恨我是應該的，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該受的。可是窈窈，你忘了嗎？你曾經說過的，你心悅我。”
那時江怡確實曾言明她心悅他，可他的回答是什麽？他又做了些什麽？
他告知她，他心裏只裝著國事，兒女私情並不在他的人生中，她可以心悅他，但不要奢望能得到同等的回饋，因為他不喜。
不過，他會盡量扮演好一個夫君的角色。
但…夫君的角色他也未曾扮演好，他不護她，不為她著想，同那些人一起欺負她。
他對她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我心悅你又如何。”江怡用力抽出手，欲站起身，被他一把抱住。
“窈窈，別走。”周洛雲乞求道，“對不起，我錯了。”
除了這些，他不知自己還要說什麽才能挽回她的心意。
忽地，他想起了什麽，眼眸裏再次浮現光澤，他從懷中取出斷裂的玉佩，顫抖著手遞到江怡面前，“還記得嗎，這是你給我的。”
接著他又取出江怡給他縫制的香囊，“還有這只香囊，多年來我一直帶在身上。”
“窈窈，我是真心的，真心求得你的原諒。”
“若是你願意，我們可以即日成婚，相府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只有你這一個妻子，此生絕不納妾。”
“還有相府一應大小事宜皆是你做主，你高興怎麽做便怎麽做。”
“窈窈，我心悅你。”
周洛雲伸手去碰觸她的臉，快要觸上時又停下，“給我次機會，好嗎？”
江怡俯視著她，如同多年前他俯視她一眼，眼神輕蔑，“周洛雲你真以為我在乎相府夫人的位置？”
他知道她不在乎，正是知道，所以才急於做出承諾，想把她套牢。
“五年前我不要，五年後我更不會要。”江怡淡聲道，“你今夜的話我當沒聽到，望右相大人自重。”
……
那夜的談話終止在江怡的冷笑聲中，離開前她道：“尋到書籍後，我會派人來取。”
之後的幾日兩人都未曾碰面，江怡去臨縣給病人看病了，一大早出城，天黑才回來。
周洛雲去另一個縣城辦案子，有人私鑄銀錢，這事可大可小，周洛雲得了密旨悄悄去查案。
這一查，竟然查了半月才有了眉目，羈押的犯人送京受審，周洛雲再次回了宣城。
他沒直接去找江怡，怕她t煩他，只敢在暗處偷偷窺視。
榮錦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問道：“主子，咱們要一直這樣嗎？”
算起來，他們已經躲在暗處三日了，這三日周洛雲吃住都在馬車裏，江怡何時回府他才何時離開。
榮錦有些坐不住了，“要不屬下把人給主子帶來。”
周洛雲側眸去看他，“閉嘴。”
榮錦沒有立馬閉嘴，而是心有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主子斷案如神，可追人這方面實在不行。”
周洛雲眉梢挑起，“嗯？”
榮錦：“這般藏著有何用？主子若是喜歡就應該直接上，告知江大夫你想娶她。”
“講過了。”周洛雲輕嘆，“她不應。”
“那就再去講。”榮錦道，“烈女怕顫郎，多講幾次總會同意的。”
隨後又道：“江大夫不是說尋到醫書後給她麽，正好不是尋到了麽，主子快去。”
周洛雲看了眼身側的醫書，指尖輕輕撫上，“去準備些吃食。”
榮錦：“是。”
……
隔了將近二十天再次見面，周洛雲看上去更清瘦了，江怡掃了他一眼，問道：“右相大人有事？”
“你的醫書還要嗎？”周洛雲問道。
那是孤本當然要了，江怡挑眉，“你尋到了？”
“嗯。”周洛雲道，“今夜有皮影戲，要一起看嗎？”
“何意？”江怡睨著他，“右相大人的意思是，我若是不答應，醫書你便不還我了？”
“不是。”周洛雲把食盒放下，打開，遞上桂花糕，“我記得你喜歡皮影戲，是以想約你一同去。”
“沒空。”江怡拒絕，“晚上我要出診。”
“好，那便不看。”周洛雲淡聲應下。
“那醫書呢？何時還我？”江怡追問。
“我一時忘了放哪裏，等我尋到後再還你。”周洛雲給她遞上茶盞。
聰明如江怡已經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答應同他一起看皮影戲，那麽醫書還她，不答應，便要仔細尋一尋。
她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茶水，“何時去看皮影戲？”
“我在清水齋訂了位子，一起用完晚膳便去看皮影戲。”周洛雲難掩喜色，“可好？”
“我若說不好，醫書還能還我嗎？”江怡反問。
周洛雲輕咳一聲：“醫書……”
“我去，”江怡道，“右相大人記得不要食言，看完皮影戲給我醫書。”
周洛雲：“晚點我來接你。”
……
周洛雲很重視今夜的晚膳，回了驛館後便仔細挑選起衣袍來，江怡喜歡淺色的，他特意選了一件白色錦袍。
配飾也是按照江怡喜好來。
榮錦在一旁看著，不停搖頭，心說：主子真是喜歡瘋了。
沒人知曉周洛雲有多喜歡江怡，但榮錦是知曉的，那些年因為尋不到江怡買醉的日夜都是榮錦陪著的。
最嚴重的一次，周洛雲喝的吐血，若不是大夫妙手回春，大概主子的命早沒了。
還有那次，周洛雲追著一人的身影跑，說那是江怡，沒註意腳下，跌進了湖裏，湖水刺骨，他進去後連掙紮都沒有，任湖水侵蝕。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把人救起，大概主子的命也早沒了。
一樁樁一件件讓榮錦明了，主子對夫人是真的動了心。
無可救藥的喜歡上，然後為之瘋魔，做盡了昔日未曾做過的事。
便是連老夫人都說，主子瘋了，竟然為了江怡那樣的女人這般折磨自己。
“榮錦，這樣打扮可好？”周洛雲轉身問道。
榮錦一個大男人對打扮這事不通，點點頭，“甚好。”
周洛雲覺得還是有些許不妥，隨即又換了配飾，把那只香囊掛在了腰間，這才滿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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